秦昭沐开车,大小姐坐在副驾驶,拿着周子墨手绘的地图充当领航员,剩下的人脱了鞋子靠坐在车厢里,白思雨头埋在膝盖上,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,鹅酱抱着火烧过的竹箭,正用砂纸细细打磨,怕弄脏车厢还套了个塑料袋,注意卫生的都是好孩子。
砂纸打磨竹子的声音过于的美妙了,和指甲抓黑板发出的声音一样渗人,但在生存面前全都是小事,几人往耳朵里塞好纸巾,要了几块砂纸和袋子跟着一起打磨。
沙沙沙再加上塑料袋,根本停不下来,好家伙,没什么比这两样组合起来更让人心烦了,坐在最里面的周子墨堵住耳朵,半靠在一边闭目养神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另一头空间里的噪声也不逞多让。
凌渡院士托付的动物来到空间,换了新环境不适应,再加上本地土著的领地意识,两拨鸡鸭鹅互看不爽当场掐架,打的可凶,之前那只被茸茸迫害的小母鸡长大了,受伤的脊背没长出毛,斑秃的非常明显……不过在周子墨的偏爱下,明显比其他的鸡都大一圈,小母鸡也不知哪来的争强好胜心,疯狂劝架,越劝越乱,除了斑秃小母鸡,周子墨都分不清鸡是哪边的,而被关在屋里的yumeko和狗子听到动静也想凑热闹,猫叫狗吠,真·鸡飞狗跳,搞的她一个头八个大。
茸茸在一边懒洋洋地看热闹,除了吃虫子就是睡,很省心,算个乖女鹅。
好在之前买鸡的框没扔,周子墨又去抓鸡把两伙动物隔开,弄完这头,又去给猫猫和狗子捞了些鱼虾来吃,有好吃的,这俩货只顾着吃,完全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,不叫了。
从屋里出来,不经意间,周子墨瞄到大小姐装杏感睡衣的箱子,身形僵了一瞬,偷偷跑去零食区翻出之前超喜欢的芒果干,撕了一小块塞进嘴里,嗯,果然,美食可以稳定情绪,古人诚不欺我,她也好起来了!满血复活干劲十足!
开搞!
环境很恶劣,迁徙的过程非常辛苦,每隔两个小时,秦昭沐和大小姐换班轮流开车,停车的空档顺便让大家解决下生理问题,顺便下车活动活动,不然一直不动人怕不是要坐傻了。
鹅酱看了眼全程昏睡的白思雨,抿唇下车,重新上路之后,鹅酱不知怎的,坐立难安地开始抓屁股……抓了一把不过瘾,最后竹子都顾不上磨了,全程抓屁股。狭小空间里她动作过于引人注目,很快就引起大家围观。
鹅酱满脸通红,尴尬地小声解释,“我好像被蚊子咬了……”转头找武朵要清凉油,背过身自己偷偷摸摸地涂,边涂边叹气,带马桶的建议多么有道理!看吧,不带马桶她就中招了,好烦哦!
秋天野外的蚊子毒得很,被叮了又痒又痛,上个厕所的功夫被叮了屁股也是够倒霉的,太惨了,众人忍笑忍得很辛苦,只好转移注意力埋头继续磨竹箭。
有鹅酱在永远不缺笑料,这段旅程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,起码她们的唇角都是扬着的。
同样,在某个地方,一双阴郁又癫狂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疾驰的面包车,唇角同样洋溢着病态的笑容。
三个月的时间放在平时或许很慢,可在节奏极快的末世,犹如白驹一瞬,却发生了许多事。
那日刚出门,鹅酱屁股就被蚊子叮了,涂了清凉油也不管用,又痒又痛大包肿的老高,武朵看过说不是蚊子咬的,也不能确定是什么虫子,症状严重到影响生活了,坐都坐不安稳,就挺麻烦的……幸好周子墨搜刮过药店,有药膏可以用,不然鹅酱可太难了。
所以大小姐说的:“没事尽量不要打扰子墨。”这句话刚出门就破了戒,出师不利,周子墨也是哭笑不得。
屁股和心理的双重折磨,鹅酱羞耻的要命,没忍住,气的呜呜哭,白思雨自荐枕席帮鹅酱涂药,鹅酱不愿意,僵持了好一阵子,最终药膏是鹅酱自己涂得,幸好药膏管用,大包渐渐消了。不过自那之后,后来每次停车,白思雨都坚持铲掉地上的杂草,为大家,不,重点是鹅酱创造一个安全的如厕环境,一次不落。
或许是白思雨那个憨憨奇怪的恒心感动到了鹅酱,一来二去,两个人终于捅破那层窗户纸,官宣了。